至知道吏目参考原定的读是否能看懂这篇文章,眼下只想着迫及待地往下看去,探索殷商灭亡之秘。商人好巫,这一点的确是上有明确记载的,但究竟是如何好巫,而巫觋在商人的政治生活中占据了怎样的地位,典籍中最多只是只言片语,徐子先专长在此,仓促间难引经据典,但谢六姐看待历的方式让他耳目一新,甚至可被完全吸引。

“恐惧和迷信来维持统治的政权,殷商为巅峰,商人迷信和自己的生活完全结合在了一起,他们随时随地都在面对神权的恐惧,商人分大小事,是占卜,就是贞问——这是两种迷信的方式,占卜可理解为摇骰子,此来在几个选择中做决定,贞问则是询问巫觋,通过对日影和龟纹的观测,对要询问的事体做出倾向性的判断。”

“在如今的我们来看,我们已经知道了日影会随着季节的变而改变,并且划分了节气,知道了骰子和事情的发展没有任何关系,因此在我们看来,商人的迷信是很可笑的。但2600年前的先民,他们对变幻莫测的自然,对那种未知所感到的恐惧,却是今日的我们依旧可通感和共享的。未知产生了恐惧,恐惧产生了迷信,迷信产生了对神明的敬拜和服从,这种服从甚至无须暴力的胁迫,深植在人们心底,让他们自行服从政权的管理,甚至惜牺牲自己的权益,只为了通过服从来缓解自身的恐惧。”

“这个现象在彬山,在我们买活军的地盘在断的重演,许多吏目都可感受到,和他们手头的权柄相比,利用迷信而诞生的权力更加肆无忌惮,更好用。因此你们便自然地想要扩大这样的模式,想要对谢双瑶的信仰扩散到全国,通过恐惧收割权力,最终达成势力的扩张。这种尝试在开始是极有效果的,能够立刻消灭反对的声音,让我们的敌人望风而逃,我们的子民越发狂热,让你们越发热衷地想要复制这样的模式——吏目们,当你们我看做真神的同时,就自己当成了如今的巫觋,你们掌握着诠释我的权柄,便自为对百姓们拥有了更多的权力。”

“而我们为何能用恐惧和迷信来维持统治,答案便完全写在了2600多年前的历中了。凡是围绕着迷信确定的政权,都一定拥有神明-巫觋-平民-奴隶的社会结构,巫觋通过祭拜神明获取权力,平民因为恐惧而信仰神明,服从巫觋,奴隶则是那些信仰之的百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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